正巧走着走着,正碰上台上有排戏的。
台上女子黛色娥眉舒展,浅吟低唱,唇畔勾唇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.在与她对戏的男子侃侃而谈时,时而认真仔细地聆听,时而娇羞的看向他处,再轻轻点头。两人一唱一和,女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在身侧挽了个兰花儿,复又挑起,尽显柔情,男子在一旁依托,合作无间......
“我在家乡,很难得看到这样直接搭台子唱戏的。”韩彻看着台上的戏,脸上浅有笑容。
“可惜这戏每次都差不多要分上三节,这次看的幸好还是开篇,可下次却不一定有这么刚好的时间,这样便很容易将接下来的情节给落下了。”若冰觉得有些可惜了,但也不能每次等到开戏的时候,准时准点儿地在这边候着。
“有时候,这样戛然而止的情节或许更加吸引人。”韩彻的声音像是一缕清风,在这样嘈杂的地方更加显得清澈透亮。似乎无论他说的是什么,有没有道理,都有让人想听下去的欲望。
“这样的结尾非但不是美中不足,却有可能是独树一帜了。”
“若是不将这段戏分成几部分来排,老板可能就赚不了那么多了。”楚之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,不过是商人盈利的手段,虽说台上的戏,或许可以称之为“雅”,但还是为老板的铜臭,这一点“俗”而服务的。
“玉姐姐,你觉得呢?”若冰乖巧地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了宁玉。
“老板是在商言商,看客就随遇而安了吧。”宁玉刚才也没有认真地看完这场戏,没有开头的戏,即便有凤尾,也很难吸引得了她。或者一旦开篇吸引了她,她就会生出一种想要看到后面的情节的欲望,可是一旦不能满足这种欲望,便会让心情变得失落。与其这样纠结,倒不如不花心思在上面了。
戏也看完了,也差不多时候了,便一起去吃饭了。
“楚大哥,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答应韩公子和我们一起啊?”若冰瞧着,宁玉好像不爱高兴的模样,她很少见宁玉同陌生人说话这么不客气的模样。
“没有,定陵城再大,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。”楚之承温声道,目光不禁飘到了前面的韩彻和宁玉身上。
醉乡楼。
“......”宁玉看了一眼楚之承,又瞥了韩彻一眼,也不知道是怎么了,她却感觉这两个人,有些奇怪的。
菜上来了。
“韩公子,我敬你一杯,多谢你。”若冰还念着韩彻的恩情,自己也没有什么能报答的,毕竟韩彻看起来不像是会缺什么的人。而她也没有什么能拿出来送人的。
“若冰姑娘客气了。”韩彻温和地一笑,“先干为敬。”
“韩公子只一人来定陵吗?”宁玉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我听说定陵这几日城里热闹,便先赶来看个热闹,也想多交些朋友。”韩彻这意思,应该是韩靖快到定陵了。只是他先到定陵,肯定不是为了来城里凑几日的热闹。
“只怕定陵的风俗人情,和韩公子家乡的不一样,反而不适应了。”宁玉浅笑着语气温和,像是平日和客人聊天一样。
“入乡随俗,我明白的。”韩彻缓缓眯起眼眸,深邃的眼中此刻却流露出来一丝丝狡黠。
“既然大家有缘在这里相聚,不如共饮一杯。”韩彻举起了酒樽。
大家正吃了起来,结果楚之承和韩彻,不知怎么的,筷子就夹到了一块肉上面去了。若冰盯着这两个人家夹的那块肉,小眼神在两个人脸上游来游去,仿佛在捕捉什么。若冰也有种感觉,这两个人之前是认识的,难道发生了什么?
宁玉不动声色地夹了旁边的菜,像是懒得理会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小矛盾。正当她扒拉了一口饭,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心下有些疑惑,于是停下了碗筷。
宁玉正出神,却被楚之承的声音拽回神:“怎么了?”这一下便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,纷纷抬头向宁玉望去。
“没事。”宁玉避开他的眼神,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“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?”韩彻见宁玉也没有吃两口,正要让重新再上一些菜。
“韩公子刚才不也说了吗?入乡随俗,怎么会有不合胃口的饭菜呢?”宁玉笑了笑,似乎在掩饰刚才那一霎那的走神。
“失陪,我先出去一下。”顿了顿,宁玉还是起身走出去了。
宁玉跟了出去,可是这一转眼的瞬间,那人就消失了。这是在醉乡楼的二楼,过道人虽然多,但是不比下面一楼的,毕竟来这里吃饭的也多是大户人家。宁玉有些心神不宁,可是没有找着人,就只能先回去了。
宁玉转过身的一霎那,一位公子却迎面朝她走来,“姑娘,你的铃铛掉了。”
“多谢公子。”宁玉一看他手上拿着的铃铛,再瞥了一眼腰间,的确是,便福了福身子道谢。
“敢问姑娘芳名。”公子看着宁玉,目不转睛,见宁玉这便要走了,赶紧问她名字。
宁玉并没打算回答,或是其实还没反应的时候,一个女声便追了过来,“你怎么在这儿啊?还不回去?”
“哦!就来了!”宁玉回头一看,便看见是陶漪,于是赶紧答了一声。然后回过头向公子告辞,扬起了手中的铃铛,“公子,我先走了。谢谢你。”
只留下公子一个人站在原地,望着宁玉的身影。宁玉走到了陶漪身边,“你也来这里吃饭?”
“对啊。”陶漪看了宁玉一眼,似乎有些疑惑,“怎么你一个人在外面,楚公子和若冰姑娘呢?”
“都在上面呢。”宁玉眼神瞅了瞅上面。也不应该让人家等太久了,“要不我们一起上去?现在他应该不在这里了吧?”
没想到她们竟然有缘到认识同一个讨人厌的家伙。陶漪听宁玉这么说,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了。
宁玉走进去,见着里面坐了一位端然明丽的粉衣女子。虽着粉衣,却并无娇嫩的感觉,反而更加掩衬出端庄的气质。眼角眉梢丝丝缕缕,流淌出淡淡的妩媚,但是举止又颇有大家闺秀的模样,隐隐像是在眉梢蕴了丝疏离与冷淡。
“被一个大美人儿这样看着,真是让人害羞呢!”粉衣女子一双墨黑的眼睛,像是涂了一层亮粉一般,浓密的睫毛掩映着,更是风情万种。
“瞧着姑娘有些眼熟,不想多看了两眼,还请姑娘莫怪。”宁玉一边说着,一边走了进来,脸上漾着笑意。
“怎么会呢。”粉衣女子说话的仪态都多了分妩媚,“姑娘姓盛?”
“嗯。”宁玉点了点头,微微笑了笑。
“瞧我,都差点儿忘记说正事了。”段渺渺看了宁玉一眼,才将目光都转移到了周围的人。
“楚公子,近日可不要去有火的地方,容易受伤。”
“这位公子,最近桃花运很盛。”韩彻听了这话,也没什么反应,只是斟了一盏茶,推到了宁玉的眼前。
“盛家小姑娘,会有一次鸿运,但是也会招来一个令你感到伤心的人。”
这么一说,怎么好像把若冰还有韩彻说到一块去了?宁玉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干什么的,但是听她说的话,倒有些神算的味道了。
“这是段姑娘,段渺渺。”若冰凑到宁玉的耳边说道。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出去,谁知道运气这么好,竟然就赢了这醉乡楼今日的“一问”。
姓段?定陵姓段的人家,难不成是国师的义女?天乾素来是很相信这些奇异抒术数的,因此国师在皇族和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都非同一般。宁玉正再琢磨,就被段姑娘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至于这位盛姑娘,近日的时运,不可言。”段渺渺神色也端正起来了。
“段姑娘,你都看出我们三个人的了,为何只有姐姐的瞒着不说呢?”若冰见段渺渺这样说,当然要为宁玉鸣不平了。
“我瞧着段姑娘,是个有意思的人。”宁玉原本也是不相信这些术法的,若这段姑娘真是国师的人,也不知她为何见到她的时候会感觉那样地熟悉。
“平素应该也偏好,一些突如其来的惊喜。”
“谁会对没意思的事情感兴趣呢?”段渺渺笑着说道,“今日本是过节,可一时偷了懒便留在了醉乡楼。我刚才也是随便看了看,便不用较真了。”
宁玉看了眼韩彻,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?但是韩彻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一个眼神都不曾给段渺渺。若是段渺渺知道他的身份,也不会在这里大放厥词了。说什么她所谓的占卜算卦,竟又让人不必较真?
“后边那扶梯坏了,回去的时候,姑娘千万小心。”宁玉头也未抬,素手缓缓地划过茶盏,重新斟了盏茶。
“多谢盛姑娘提醒。”段渺渺也并未回头,伸手扶了扶额,便出去了。
很快,他们便吃完了饭。
“要不然你们先回去,或者去其他地方吧。我们想去别的地方。”宁玉牵着若冰的手,跟着两个大男人一起逛街,果然甚是不自在啊!
“两个姑娘在晚上不太安全吧。”
“加上我这个姑娘,不就安全了?”陶漪不知道从那边走出来的。之前宁玉邀请陶漪和他们一起吃饭,可是陶漪还不愿意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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